徐岚揉着脑袋上的大包：
“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白青收起手里面的东西，站起身子，四处望道：
“你刚才不是在做梦。确实刚才我们身边凭空多出来了一个你的妹妹。她是这个空间创造出来的。”
徐岚感觉自己的记忆有点混乱：
“刚才……我好像完全不记得你了……怎么现在我又记起来了？”
“这是因为这个空间的问题。你知道薛定谔的猫吧？”
“那一只打开之前，永远不知道生死的猫？”
林白青点了点头：“只有你对它进行观测的时候，那只猫的生死才能被确定。这里也是一样，无论是地形、记忆、时间、重力甚至是同伴，如果你没有一直关注它，它就处于不确定状态中，只有在你观测的那一瞬间才能稳定下来。”
徐岚仔细想了想。
他倒吸一口凉气：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我们的意识不可能一边关注当下，一边在脑海里播放经历的所有回忆……那就算我们现在说的这些，等一下也可能完全忘记啊？”
林白青笑道：“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我在同时关注着上面的所有东西。”
“你在同时关注着……”
徐岚大吃一惊：“你怎么可能同时关注着上面的所有东西？你难道可以在脑子里同时播放你能记起来的所有记忆，这根本就不可能……”
徐岚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可能？
对林白青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
他脑海里面可能真的同时在关注着所有的东西。
他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在稳定着这整个空间。
虽然徐岚知道这样问可能很蠢，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知道……思维宫殿吗？”
“Mind Palace？好像在电视里听过，就是能极大增加记忆力的思维方式？”
“没错，但我不一样……思维宫殿可以方便自己对记忆分门别类进行使用，但是效率还是不够高，而且只能关注一部分的记忆，其他记忆还是有被篡改的可能。我这不是思维宫殿，它是一个……思维墙。”
“思维墙？”
“我把我所需要关注的所有事情都放在了这个墙面上。我只需要在意识里盯紧这面墙，就可以了。”
徐岚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一面墙记录所有东西？这面墙得有多大？”
“按照现实比例换算，面积500平方左右吧。”
徐岚想了想。
正常来说，一张A4纸能写1800左右个汉字。
一平米差不多是16张A4纸。
那么500平方，总共能记录汉字是……
1440万字！？
虽然不知道林白青是不是用汉字记录，但是他肯定是要同时关注着如此规模的像素点。
一双眼睛……时刻关注1440万个像素点有没有发生变化……
光是想想，徐岚就已经觉得脑子要烧掉了。
林白青真的是一个怪物……
但是……徐岚还是不解：
“那你只能稳定住你的记忆，那我的记忆丢失怎么办？如果我的记忆丢失，我可能还会像刚才那样去攻击你啊。”
林白青笑道：
“这个空间一般来说会同时修改两个人的记忆，使双方记忆不出现冲突，这样空间才方便控制每一个人。现在我一个人在稳定着我们共同的记忆，他没有办法进行同时修改。在不能同时修改的情况下，它才会尝试修改单人记忆。没错，你还是可能会攻击我，但是，你现在的威胁……太低了。”
“什么意思？”
林白青晃了晃手里的那个不规则物体：
“您身上的装置不仅是发光和创造地图。如果你想要攻击我，我只要按照特定模式触碰这个东西，你就会进入漏电状态。其实你脑海中的那个地图就是把身体里面的电荷泄露出来，铺到你的四周。我可以调控它的功率，功率得当，你就会身体僵直，对我根本没有威胁。”
徐岚麻木地点了点头。
这倒是像林白青的作风。
不过……
“你没有解释我们的记忆是如何恢复的。”
“很简单。这个空间对我们记忆的修改，只能停留在RAM的层面，而不是ROM的层面。”
徐岚不解：“RAM和ROM？”
“计算机课了解吗？RAM是随机存取存储器，ROM是只读存储器。他们都可以储存信息，但是区别在于，RAM在电脑重启以后，所有的数据就都会消失；而ROM在电脑重启以后，数据不会消失。”
徐岚皱着眉，思考着林白青的话语：
“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空间对我们的记忆修改是临时性的，只要我们失去意识，再次醒来，被修改的临时记忆就会被清空，我们就还会恢复原本的记忆。”
徐岚突然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所以我刚才把你击晕，你醒来以后才会想起发生的所有事；所以你刚才用头骨把我击晕，我醒来以后，也就记得了记忆被篡改前的所有事。”
林白青点了点头：
“没错。”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我一开始就知道，在进入这个洞穴之前，我就基本判断出了在这个洞穴的属性，并且对我身上的设备做了一些相应的调整。”
“什么调整？”
“首先就是你身上的设备，它对我们的行动还挺重要的……”林白青撩开校服，露出胸口的方盒子和几个贴片：“其次就是这个。“
“那是什么？”
“全身起搏器，专门为你设计的，能抵御住你的几次攻击，并且你的攻击还可以为这个设备充电。”
“抵御我的攻击……你知道我要攻击你？”
“不如说，这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怎么讲？”
“只有在这个空间不稳定的时候，我才能找到我要找的东西。”
“乌山铁？”
林白青白了徐岚一眼：
“乌山铁？那东西对我来说和泥巴没有区别，正适合你玩。我要找的东西，比这个的层级可高多了。”
林白青说着，把目光望向这个空间最中间的那一堆怪物尸体。
那群怪物尸体似乎感受到了林白青的目光，它们开始颤巍巍地晃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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