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丽提出离婚后的那个周末，李明搬出了他们的家。房子突然变得空旷起来，每个角落都回荡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直到晨光透过窗帘。白天上班时，她总是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在会议上睡着。
"你这样下去不行。"小美看着张平丽憔悴的脸，"要不要再去找李师傅？他最近开始做上门服务了。"
张平丽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发抖。距离上次去按摩店已经过去两周，但那种被温柔对待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上门服务？"
"对啊，就是去客户家里。"小美眨眨眼，"更私密，也更放松。"
张平丽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李师傅的电话。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张小姐，好久不见。"
当李师傅按响门铃时，张平丽正在整理客厅。她把散落的抱枕摆好，又检查了一遍窗帘是否拉严实。
"请进。"她打开门。
李师傅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针织衫，衬得肩膀线条更加分明。他拎着一个黑色的工具箱，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气。
"要换鞋吗？"他问。
张平丽这才注意到他脚上的皮鞋一尘不染。她慌乱地找出一次性拖鞋："用这个吧。"
李师傅换上拖鞋，环顾四周："您家很温馨。"
张平丽苦笑。这个家曾经确实温馨，但现在只剩下冰冷的回忆。她带着李师傅来到主卧，按摩床已经支好了。
"今天想重点按哪里？"李师傅一边准备工具一边问。
"肩膀吧。"张平丽趴在床上，"最近总是很累。"
李师傅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力道适中。张平丽闭上眼睛，感受着酸痛一点点消散。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您最近睡眠不好？"李师傅突然问。
张平丽一惊："你怎么知道？"
"您的肌肉比上次更僵硬了。"他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她的后颈，"而且黑眼圈很重。"
张平丽没有说话。李师傅的手继续向下，这次他没有隔着衣服，而是直接触碰到她的皮肤。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放松......"李师傅的声音低沉悦耳，"把所有的烦恼都交给我......"
张平丽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李师傅的手仿佛有魔力，将她所有的疲惫和痛苦都抽离出来。当他的手滑到腰部时，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转过来吧。"李师傅说。
张平丽翻过身，对上李师傅专注的眼神。他的手指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缓缓打圈。张平丽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绵长，所有的烦恼似乎都离她远去。
就在这时，李师傅的手滑到了她的颈部。他的拇指轻轻按压着她的喉结下方，张平丽猛地睁开眼睛，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脊椎窜上来。
"别紧张......"李师傅的声音更低了，"这是淋巴排毒......"
张平丽咬住下唇，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男人的手继续向下，这次他没有停在小腹，而是滑向更私密的地方。
"等等......"她抓住他的手。
李师傅停下动作，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不舒服吗？"
张平丽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轻声说："我......我还没准备好......"
"没关系。"李师傅收回手，"今天就到这里吧。您需要好好休息。"
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张平丽送他到门口，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做这行？"
李师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因为能帮助别人放松，让我觉得很有意义。"
张平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有种冲动想叫住他。但最终，她只是轻轻关上了门。
回到卧室，她躺在还带着余温的按摩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手机突然震动，是李明发来的消息："我想和你谈谈。"
张平丽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后回复："好。"
她起身开始收拾房间，把按摩床收起来，打开窗户通风。李师傅的雪松香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初秋微凉的风。
或许，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这段婚姻到底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而李师傅，不过是她逃避现实的一个借口罢了。
张平丽坐在咖啡厅里，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已经凉掉的拿铁。窗外的梧桐树开始落叶，一片金黄的叶子正好贴在了玻璃上。
李明迟到了二十分钟。当他匆匆推开门时，张平丽注意到他的衬衫皱巴巴的，领带也歪在一边。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他总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
"抱歉，路上堵车。"李明在她对面坐下，呼吸有些急促。
张平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发现他的眼角多了几道细纹，下巴上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这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人，现在看起来竟有些陌生。
"平丽，"李明深吸一口气，"我不同意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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