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异常的地下室
2012年8月中旬,浙江省东阳市中山路一栋正在装修的自建房里,气氛凝重。
几名刑警站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手电光束划破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味——
像是廉价空气清新剂过度喷洒后的浓烈香气,但仔细嗅闻,香气之下隐约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沉闷气息。
“把门打开。”刑侦大队长老陈沉声道。
房东递来的钥匙插入新换的锁孔,“咔哒”一声,厚重的木门被推开。
手电光柱扫进室内,灰尘在光束中飞舞。这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地下室,堆着些废旧家具和装修材料,看起来并无特别。
但警员们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了房间中央那个突兀的水泥墩上。
那水泥墩长约两米,宽约一米,高约半米,表面粗糙不平,像是外行人仓促浇筑而成。
更奇怪的是,水泥墩外层被泼洒了一层深色胶泥,已经干涸凝固,使得整个结构看起来异常牢固。
“什么时候有的这个?”老陈问装修工头。
工头摇头:“我们没做过这个。上周来的时候还没有。”
老陈蹲下身,手指轻触水泥表面。
已经是夏末,东阳的气温依旧闷热,但这水泥墩摸上去却透着一股不正常的凉意。
他的目光移向房间角落——那里原本有一扇用于通风的三十公分见方的小窗,如今被人用木板从内部严严实实钉死了。
“通风窗封死,平白无故多出个水泥墩,还换了新锁……”老陈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符合常理。”
技术员小周正在采集空气样本,他皱了皱鼻子:“陈队,这香味不对劲。太浓了,像是要掩盖什么。”
老陈没有接话。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两天前接到的报案记录:
8月6日,马小英和马小红姐妹俩说要去横店看房,自此失联。
当天早晨七点,马小英还给乡下的女儿马华打过电话,说“定好时间再联系”,但此后再无音讯。
下午两点,马华收到母亲手机发来的短信:“房已买好”,却始终无法打通电话。
而这对失踪姐妹,正是这栋房子的主人——更准确地说,是正在装修的这栋房子的主人。
三个月前,因自家房屋装修,马小英和马小红临时租住在附近,但她们几乎每天都会来查看装修进度。
直到她们失踪后第五天,家人才察觉异常:地下室的门锁被换了,唯一的钥匙不知所踪。新锁是谁装的?没人知道。
“让消防的同志准备吧。”老陈走出地下室,阳光刺得他眯起眼,“这水泥墩,得破开看看。”
二、失联的姐妹
马小英50岁,马小红43岁,两人是亲姐妹。
在东阳这个小城里,她们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妇女:
丈夫早年病逝,各自拉扯孩子长大,做些小生意糊口。
直到三年前,马小红用积攒的钱买下了中山路这处带地下室的旧房,打算装修后开个小超市。
改变姐妹俩生活轨迹的,是一个叫“张涵俊”的男人。
时间倒回2011年冬天。马小红的侄女玛丽(化名)在一次网络聊天中,认识了一个自称张涵俊的男子。
视频里的男人三十出头,相貌端正,谈吐间透着一股优越感。
“我家在横店那边开厂,河边的别墅看到没?那一片都是我们家的。”屏幕那端,张涵俊随意地指着背景里的厂房和别墅群。
玛丽当时22岁,在市区一家服装店打工。这样“家境优渥”的追求者,让她既惊喜又忐忑。
几次见面后,张涵俊开着一辆租来的轿车(他解释自己的车送修了)带玛丽回横店“参观”。
车子真的经过一片厂房区,他也真的指着远处的别墅说了同样的话。
“等家里的事处理完,我就是千万富翁。”
张涵俊握着玛丽的手,语气诚恳,“但现在我爸我妈在闹离婚,财产分割很麻烦,我暂时不想回去添乱。”
这个解释,玛丽信了,随后介绍给了小姑马小红。
马小红刚离婚不久,分得一笔不小的财产,正琢磨着做点生意。
听说侄女交了这么个“有钱男友”,她起初是高兴的——直到张涵俊开始频繁出入她家。
2012年1月,玛丽怀孕了。婚事提上日程,马家要求双方家长见面。张涵俊满口答应,定好了日子和酒店。
可到了订婚前一天,他突然焦急地告诉玛丽:“糟了,我爸妈坐的大巴车在路上出事故了,暂时联系不上!”
订婚宴只好取消。马家人虽觉蹊跷,但看在玛丽怀孕的份上,没有深究。
同年5月,张涵俊以“照顾怀孕的玛丽”为由,正式搬进了马小红家。
而那时,马小英还在外地打工。某个傍晚,张涵俊给马小英打了个电话:
“大姐,你回来吧。小红这边装修需要人盯着,我和玛丽也不懂这些。你回来给我们做做饭,我们开你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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