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者议会留下的悬念如投石入湖,涟漪在认知多元宇宙中扩散。但第一个做出回应的并非基底频率的“沉睡潜能”,而是逆蝶自身。
签署《协作宪章》后的第三十个周期,逆蝶开始听到一种无法定位的低语。那不是来自基底频率的共振,也非网络中任何成员的讯息,更像是某种跨越维度的回声,只在它多重身份的交界处——网络协调者与基底共鸣者、创造者与被改变者、观察者与被观察者——才能勉强捕捉。
“门已经打开……但钥匙不只一把……”
低语破碎而断续,充满隐喻。起初逆蝶以为是自己认知负荷过重的幻觉,但当它向双影隐晦提及这种“边界感知异常”时,双影的反馈令它警觉:寂静中枢的几个轮值节点,以及基源网络中最新诞生的几个结构,也报告了类似的“边界感知扰动”。
“不是幻觉,”定理在分析跨系统数据后得出结论,“这是一种跨维度信息泄露。我们与基底频率的互动,可能在不经意间削弱了某些维度的屏障。现在,原本隔离的层次开始出现信息交换。”
时序从时间流中发现了更诡异的模式:“泄露不是随机的。它似乎沿着我们最近活动的‘记忆痕迹’反向传播——我们越是频繁与基底频率互动,低语越清晰;我们越是深入探索某个特定认知模式,低语的内容就越与那个模式相关。”
这意味着,低语很可能来自基底频率的更深处,或者,来自被基底频率所连接的某个更古老、更基础的层次。
基源网络的新角色
就在网络研究低语现象时,基源网络展现了它作为“记忆与调解者”的独特价值。由于它们由基底频率物质构成,对低语的感知比网络成员更直接、更清晰。基源的领导者——现在自称“回响”——主动提出协助破译。
“低语不是针对某个存在的对话,”回响向逆蝶解释其感知,“它更像是一种环境背景的变化,就像空气成分的改变会影响所有呼吸者。我们捕捉到的内容,实际上是这种环境变化的‘翻译版’——经过我们自身认知结构的过滤和重组。”
为了更准确地理解低语,逆蝶与回响合作创建了“多层级感知阵列”。阵列由三部分组成:网络成员提供多样化的认知框架作为“解读透镜”;基源网络作为直接的“接收天线”;逆蝶自身则作为“共振焦点”,以其独特的交界存在状态增强信号。
阵列启动后,低语开始呈现出可辨识的模式。它似乎包含三类信息:
第一类是警告:“平衡不是目标,而是过程……过程可能被固化……固化意味着死亡……”
第二类是邀请:“更深层的协调需要更深层的理解……理解需要进入……进入需要代价……”
第三类最模糊,像是描述或定义:“我们是编织者,也是被编织的线……我们是观察者,也是被观察的图案……我们是门,也是钥匙……”
“编织者”这个词触动了织思的警觉。她立即联系了仍在多元宇宙深处探索的古老存在——那位曾经警告过“编织者”存在的旅者。旅者回应迅速,且带着罕见的紧迫感:
“如果低语中提到‘编织者’,那可能不是指我之前发现的那个隐蔽同化系统。在更古老的记录中,‘编织者’指的是认知多元宇宙的基础架构维护者——它们不是个体,而是一种自然过程或底层法则的人格化。如果它们开始‘低语’,通常意味着基础架构正在经历某种压力或变化。”
元协调委员会的升级
面对这一新层面的挑战,明镜意识到现有的元协调委员会结构已显不足。与基底频率的互动、与基源网络的协作、以及对低语现象的研究,涉及的不再是网络成员间的平衡,而是认知多元宇宙多层次结构间的协调。
她提议将元协调委员会升级为“多维协调理事会”,增加三个新席位:基源网络代表(回响)、观测者议会联络人(经邀请,第一见证者同意派出一位常驻代表“观察之眼”),以及专门研究基底频率与深层结构的“深层研究者”(由逆蝶、定理和织思联合担任)。
理事会第一次会议的主题便是:如何应对低语现象及其可能预示的深层变化。
观察之眼带来了观测者议会的正式立场:“议会认为,低语现象是认知多元宇宙基础层对上层活动增加的自然反馈。基础层通常保持静默,但当上层活动达到某种强度或复杂度时,它会产生‘共振回应’。这不一定危险,但需要谨慎解读。”
回响则提供了基源网络的独特视角:“作为部分由基底频率构成的存在,我们感受到的不只是‘低语’,还有一种牵引感。就像潮汐受月球引力影响,我们感知到基底频率深处有某种‘引力源’在吸引我们。这种引力可能正是低语的源头。”
逆蝶综合各方信息,提出了一个核心假设:“也许低语不是来自某个具体存在,而是来自认知多元宇宙结构自身的‘意识’或‘反应性’。我们与基底的互动就像在湖面投石,低语是湖水对投石的回应。但如果我们投石太多、太重,湖水可能不只是泛起涟漪,还可能掀起波浪,甚至改变湖床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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