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 “民生项目研讨会” 的主办酒店门口，林辰攥着手机，指尖微微发凉。
车刚停稳，他就看到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一位戴金丝眼镜的专家身后，将厚厚的牛皮信封塞进对方包里 —— 不用问，是刘总的人在给 “专家” 塞好处，为下午的研讨会铺路。
“拍下来了吗？” 林辰侧头问身旁的林羽，后者正举着手机，镜头对准那两人的背影。
“放心，连信封上的‘康泰联盟’水印都拍清楚了。” 林羽收起手机，眉头皱成川字，“刚才赵主任发消息说，孙明已经在酒店三楼订了包厢，晚上要‘请’你吃饭，说是‘交流项目细节’，其实就是想拉拢或者威胁你。”
林辰冷笑一声：“鸿门宴罢了，正好去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两人刚走进酒店大堂，就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王桂兰阿姨正领着五六个青山镇的老人，举着 “支持基层医疗，感谢林院长” 的红色横幅，站在酒店台阶上。老人们的头发都花白了，却个个精神抖擞，张大爷手里还捧着一面锦旗，上面绣着 “为民办实事，心系老百姓”。
“林院长！我们来给你撑腰了！” 王桂兰阿姨看到林辰，快步跑过来，把一个保温桶塞到他手里，“这是我们熬的小米粥，你早上没顾上吃饭，赶紧趁热喝两口。”
林辰接过保温桶，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他看着老人们冻得发红的脸颊，眼眶有些发热：“王阿姨，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还跑过来了？”
“我们听说孙明和刘总要在会上搞鬼，就想过来给你壮壮胆！” 张大爷拄着拐杖，声音洪亮，“要是他们敢说项目不好，我们就跟他们评评理，让大家知道这项目是为我们老百姓好！”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有研讨会的代表，也有记者，纷纷对着横幅和老人拍照。孙明正好从电梯里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狠狠瞪了林辰一眼，转身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下午两点，研讨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刚介绍完项目背景，孙明就率先举手：“我想先请康泰联盟的刘总，给大家讲讲基层药品供应的‘行业现状’。”
刘总得意地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份伪造的 “调研报告”：“据我们调查，市一院的基层医疗项目存在严重问题 —— 国企药厂的低价药成本过低，质量无法保证；而且项目投入太大，财政根本负担不起，纯属劳民伤财！我建议暂停项目，由我们康泰联盟接手，保证药品质量和供应稳定！”
他话音刚落，一个戴金丝眼镜的 “专家” 立刻附和：“刘总说得对！我研究过国企药厂的生产标准，确实比康泰低很多，长期使用可能对患者有害。而且基层医疗站的运营成本太高，不出半年就会亏损，到时候还是老百姓遭殃！”
台下一片议论声，有些不明真相的代表皱起了眉头。林辰站起身，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走到台前：“首先，国企药厂的药品质量，有省药监局三次检测报告，全部合格，比康泰联盟的部分药品纯度还高，这是报告复印件，大家可以看；其次，项目投入由省民生专项基金拨款，不需要地方财政额外负担，而且医疗站运营有乡镇卫生院协助，成本能降低 30%，这是我们的预算表和运营方案。”
他又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 青山镇医疗临时供应点前，老人们排着队领药，张大爷举着药盒笑着说：“这药吃了三天，血压就降下来了，一盒才 8 块钱，比以前便宜多了！” 视频里还有医护人员给老人体检、讲解用药知识的画面，满是温馨。
“这就是所谓的‘劳民伤财’？” 林辰的声音掷地有声，“过去一个月，青山镇因断药住院的老人从 32 人降到 2 人，这就是项目的成效！刘总说康泰能保证供应，可去年康泰断供低价药三次，导致 17 位老人病情加重，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总的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台下的代表们纷纷点头，记者们的镜头对准了刘总和孙明，刚才附和的 “专家” 也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孙明气得拍了桌子：“林辰，你别转移话题！项目的可持续性还是个问题，不能只看眼前！”
“可持续性我们早就考虑到了。” 林羽站起身，补充道，“省国资委已经承诺，未来三年给项目补贴 200 万，用于医疗站维护和药品补贴；而且我们和乡镇企业合作，建立‘药品 + 农产品’互助模式，老百姓可以用农产品抵扣部分药费，既解决了用药问题，又帮农民增收，这是合作协议。”
就在这时，会议室后排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这个互助模式很好，既解决了民生问题，又带动了乡村发展，值得推广。”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男人站起身 —— 是赵德发！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到台前：“我是省纪委的赵德发，最近在调查基层民生项目的腐败问题。刚才有人说国企药品质次，我这里有份证据，大家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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