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的密议结束后,张端之与四位族老并未离去,五人围坐一圈,面色凝重。
“开始吧。”张端之沉声道。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早已备好的绢帛,缓缓展开。
绢帛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职务,以及简短的备注。这是他暗中整理的名单——那些被怀疑、被确认的各方眼线。往日里这份名单被深锁密室,今日终于要派上用场。
“府中管事张福,三年前其子突然被‘神秘高人’收为弟子,送入北方某门派修行。经查,那门派与万宝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张端之指着第一个名字,“他负责府中采买,所有物资进出明细,殇王势力了如指掌。”
大族老张守仁苍老的手指轻点桌面:“此人在府中三十七年,平日老实本分,想不到……”
“越是老实的,越容易被人忽略。”张端之眼中闪过寒光,“二叔,您带一队人,以核对账目为由请他到账房。若他反抗,当场格杀。”
张守仁缓缓点头,起身离去,背影挺直如松。
“护卫副统领赵猛。”张端之继续点名,“三年前在一次剿匪中身负重伤,本该修为倒退,却奇迹般突破至筑基中期。据暗线回报,他曾秘密前往城北‘济世堂’就医,而济世堂的幕后东家,正是万宝斋。”
三族老张守义接口:“此人掌管东院护卫,若他突然发难,可直通内宅。交给我。”
“要快。”张端之叮嘱,“他手下有十二名亲信护卫,可能都已变质。一并处理,不留活口。”
名单一个个被念出,一个个被分配。
厨房采买、马厩管事、藏书楼守阁人、甚至是一名在张嫣院中侍弄花草的老花匠……殇王的渗透无孔不入,有的已被掌控十余年,有的则是近期才被收买。每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条或明或暗的线,通向那个远在冰川深处的影子。
四族老张栖凤负责清理账房与库房系统的眼线,临行前忽然问道:“端之,那些只是被金钱收买、并未深入核心的普通仆人……也要一并处置吗?”
厅内安静了一瞬。
张端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无犹豫:“此事关乎张家存亡。任何一点消息走漏,都可能让殇王提前警觉。我们赌不起。”
“我明白了。”张栖凤叹息一声。
张端之对她说道:“放手去做。张家存续六百年,什么风浪没经历过?此番若能度过此劫,我族必将浴火重生。”
张栖凤重重点头。
四位族老离去后,议事厅重新陷入寂静。张端之独自坐在主位上,看着手中名单上尚未被分配的最后几个名字——那是几位旁系族人的名字。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清洗,从来不只是对外人的。
……
就在张府暗流涌动之际,秦阳已随着张嫣穿过层层庭院,重新回到了那座精致的赏花楼。
司琴正在院中修剪花枝,见两人归来连忙行礼。张嫣扫视一圈,问道:“张贵呢?”
“回小姐,张管事半个时辰前说头有些晕,先回自己住处休息了。”司琴答道。
张嫣点点头并未在意。秦阳心中了然——噬金虫已经完成了使命。此刻张贵应该正在自己床上酣睡,待明日醒来,只会觉得自己不小心睡过了头,全然不记得这两日发生的种种。
两人进了闺房。苏小小依旧安静地躺在卧榻上,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些许,但双眼依旧紧闭。九转续命丹不愧疗伤圣药,她体内破碎的经脉正在以缓慢但稳定的速度愈合,只是元神受损,苏醒还需时日。
秦阳在床沿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呼吸平稳。
“司琴,打盆温水来。”他转头吩咐。
小丫鬟应声而去,很快端来铜盆和干净布巾。秦阳浸湿布巾,拧干,开始仔细地为苏小小擦拭脸颊、脖颈。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瓷器。
张嫣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如此细致地照顾女子——在她生长的环境中,男人要么醉心权术修为,要么纵情声色,即便是夫妻之间,也多的是相敬如宾,少有这般自然而深情的举动。
烛光下,秦阳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专注。水滴顺着苏小小的下颌滑落,他立刻用布巾轻轻拭去。
“秦驸马。”张嫣忽然开口,“你和苏小小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话一出口,她自觉有些唐突,但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
秦阳手上动作未停,嘴角却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怎么,张大小姐也对这些男女之事感兴趣?”
张嫣脸微红,但并未退缩:“只是觉得,你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很深。而她又是合欢宗的人,你却是朝廷驸马……这其中的故事,想必不简单。”
秦阳将布巾重新浸入水中,水面荡开涟漪。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们同出合欢宗。不过我在宗内地位低微,最初只是在红叶仙子的丹房做帮工,后来成了试药的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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