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难道我熬夜猝死了?清晰地记得我是听着抖音入睡的,依稀在讲什么三星堆的古蜀文明……
不对、不对,我掐了掐左手,这分明不是做梦!
我重生了?太他妈离谱了……
不对、不对……我再次疑惑!所以……那些纷乱的记忆……是一场大梦?
一场持续了几十年的、逼真到令人窒息的梦?
梦里我的平凡与挣扎,最终被困居于蓉城的角落……
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而现在发烧的、年幼的身体,才是现实?
再次掐了掐左手,这种清晰的痛感让我翻滚的思绪稍稍平复了一点。
我试着再度回想梦里的片段,头痛加剧,并且伴随着一种强烈的虚弱感。
好吧,我宁愿相信那是一场梦,因为梦中的一切,都带着一种灰败的、令人不甘的色彩。
“我……怎么了?”我发出童声,虚弱地问。
“还说呢!”妈妈带着责备的口气,却小心地给我掖了掖被角,“前天放学下那么大的雨,你是不是跟二娃他们去河沟里踩水了?回来当晚就发起高烧,说胡话,可把我们急坏了!镇上的医院看了不行,赶紧送到县医院来了。”
我有去玩水吗?梦中的碎片与现实的记忆开始重叠,让我更加分不清虚实。
“行了,醒了就好。”爸爸见我没有作答随即挥挥手说,“我去问问医生,能开点药带回去不……”
我躺在病床上,闻着消毒水的气味,看着父母年轻而疲惫的脸庞,一种混杂着酸楚、奇异、安宁的情绪,在胸口弥漫开……
如果那真的只是一场梦……或许,也还不错。
随后,我在医院观察了半天,期间昏昏沉沉又睡了一觉,这次却没有做梦,大脑得到了难得的休憩,头痛也减轻了许多。
下午,父亲办好了手续,一家人回到了家中。
家的模样,与“梦中”的记忆一般无二。
这是一栋新建不久的三层小楼,矗立在马路边上,与同侧零星分布的其他矮旧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父母奋斗多年的成果。
外墙是裸露的水泥墙面,透着新房的生涩。
初夏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拂过来,我深深吸了一口。
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腥气、附近人家烧柴弥留的烟火气,还有一种……浓郁的、带着阳光味道的禾秆香气。
我抬眼望去,门前横亘的马路外侧,便是一望无际的稻田。
夕阳的金辉洒在田畴上,沉甸甸的稻穗被染成了金红色,压弯了腰,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如同金色的海浪。
这幅景象,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脑海中某个封闭的匣子。
一段清晰而轻快的旋律,毫无征兆地流淌出来,伴随着同样清晰的歌词: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
请你打开电视看看,
多少人为生命在努力勇敢的走下去,
我们是不是该知足,
珍惜一切就算没有拥有……”
这旋律和歌词是如此自然,仿佛早已刻在灵魂里。我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起来,童声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贴合感。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
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歌声渐歇,我怔怔地站在原地。
这首歌……我确定,在我的记忆里,从未听过。
但它又如此完整,如此应景。
歌里唱的,不就是眼前的景象,我此刻渴望的心境吗?
“耗儿(浩彣儿),你哼的啥?还怪好听的呢。”姐姐田雪雪从屋里跑出来,十一岁的女孩,扎着马尾辫,好奇地看着我。
“没……没什么。”我摇摇头,一股更深的疲惫感袭来。我不敢再去深究这首歌的来源,仿佛那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又会引来那令人崩溃的头痛和混乱。
“《稻香》……”我低声喃喃,脑海里自动浮现出这个名字,以及一个模糊的、戴着鸭舌帽的歌手形象——“周杰伦”。
周杰伦是谁?
这又是什么?
我甩甩头,将这些念头强行压下。
不去想,只要不去回想那个“梦”和这些奇怪的东西,我就还是田浩彣,一个刚退了烧的九岁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安心在家休养。不再去试图回忆那场“大梦”,身体恢复得很快。我慢慢地、真正地开始接受并融入现在的生活。
我看到了年轻的父母为了这个家如何辛勤奔波。
父亲田盛忠除了跑长途,一有空就帮着拾掇着家里的一切;母亲王崇梅是村小的老师,回来后还要操持家务,督促姐弟俩的学习;尽管疲惫,脸上却总是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姐姐田雪雪,还是个有些毛躁、会跟我抢零食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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