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熄灭了。
那块写着“擅入者斩”的石碑被抛在身后,越野车像是一艘搁浅的破船,停在了一个被积雪覆盖的山坳里。
这里没风。
死一般的寂静。
借着手电筒的光,能看见前方有一片黑压压的建筑群。那是几十座用原木搭建的“木刻楞”房子,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屋顶上的雪积了得有一米厚,像是一口口白色的棺材盖压在房顶上。
这就是“老金沟”当年的矿工聚居地。
因为那个“十三号坑”发生过太多的怪事,再加上百年前的一场瘟疫(官方说法),这里的人一夜之间死绝了,或者逃光了。后来人嫌晦气,没人敢来住,就这么荒废了近百年。
“江爷,这地儿……咋看着这么渗人呢?”
虎哥手里紧紧攥着那根沾着山魈血的钢管,牙齿有点打颤。
不是冷的,是那种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凉气。
“别说话,把阳气守住。”
关山把剔骨刀横在胸前,那只独眼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这地方阴气太重。尤其是晚上,别乱喊名字,别回头。”
江河护着苏婉,苏婉抱着已经重新睡着的妞妞。奇怪的是,进了这个村子后,刚才那群疯狂的山魈并没有追进来,仿佛这里有什么让它们都忌惮的东西。
“先进屋。外面太冷,咱们得找个地方生火。”
江河指了指离得最近的一间比较大的木屋。看规制,这应该是当年把头或者管事住的地方。
推开那扇结满冰霜的木门。
“吱呀——”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股子陈年的霉味混合着灰尘扑面而来。
手电光扫进去,屋里的陈设竟然保存得相当完好。一张八仙桌,几把太师椅,甚至墙上还挂着几张发黄的月份牌,上面的美人画穿着清末的旗装,笑容僵硬诡异。
桌子上甚至还放着几个扣着的茶碗,里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这一幕太诡异了。
就像是屋里的主人正喝着茶,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瞬间蒸发了一样。
“先别乱动东西。”
江河把妞妞放在铺着烂草席的炕上,让虎哥去拆了几把烂椅子生火。
火光升起,屋里的温度稍微上来了一些,那种压抑感也散去不少。
江河走到那张八仙桌前。
他的目光落在桌角的一个铁皮盒子上。盒子锈得很厉害,原本应该是饼干盒。
“嗡——”
江河伸出手,按在盒子上。
回溯之手发动。
**画面涌入脑海:**
那是光绪三十四年的深冬。
屋里点着油灯。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中年人,正满脸惊恐地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窗外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还有那种像野兽一样的咆哮声。
中年人一边写,一边发抖。最后,门被撞开了,一只长满黑毛的大手伸了进来……
画面戛然而止。
江河猛地收回手,大口喘着气。
那个中年人,应该是当年的工头。
江河拿起那把剔骨刀,撬开了铁盒生锈的盖子。
里面放着一本用油纸包着的线装本子。纸张已经发脆了,一碰就掉渣。
《矿工日志》。
江河小心翼翼地翻开。
前面的记录都很正常,无非是今日挖金多少,死了几个人,谁偷藏了金子被剁了手。
但翻到最后几页,字迹开始变得潦草、狂乱。
**“光绪三十四年,腊月初八。大雪。”**
**“内务府的大人们来了。他们带来了一个红衣女人,说是要‘祭山’。把头说,十三号坑挖到了‘太岁’,不出金了,要用活人的血去喂,才能让金鸡重新抱蛋。”**
**“腊月初九。那个女人被送进了坑里。全村的狗都叫了一夜。半夜里,坑里传出了唱戏的声音……是昆曲。那是那个女人最爱唱的《窦娥冤》。”**
**“腊月初十。出事了!坑里爬出来好多怪物!蓝脸,长毛,见人就杀!那是被诅咒的冤魂!那是山魈!”**
**“它们来了……它们来索命了……”**
日记到这里就断了。最后那一页上,有一大滩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
“活人祭祀……”
江河合上日记本,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所谓的“金鸡抱蛋”局,竟然是用活人血喂出来的邪局!
而那个红衣女人……
江河猛地想起了刚才在车上,妞妞说的那句话:**“好多穿着红衣服的爷爷在招手。”**
还有苏婉的那个梦……
不好!
江河心中一惊,猛地回头看向土炕。
“婉婉?”
炕上,虎哥正靠在墙角打呼噜,妞妞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唯独少了苏婉!
“虎子!醒醒!”
江河一脚踹醒了虎哥,“嫂子呢?!”
虎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一看旁边空了,吓得一激灵直接从炕上滚了下来:“卧槽!刚才还在呢!我就眯了一会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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