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几乎是机械地、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军用手表秒针,又回想了一下,舌头像打了结:“组、组装......不到三秒......拆、拆卸......三秒左右......总、总共......六......六秒多......”
“六秒多啊......”韩泽“懊恼”地摇摇头,转头看向旁边石化的张迪,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唉,第一次玩枪,技术果然不纯熟,手太慢了,让你见笑了。” 他眨眨眼,仿佛才想起来,“对了张队长,你刚才说你装一支AK要多少秒来着?二十五秒?还是十五秒?你看我这慢的......”
“......”张迪感觉喉咙里一股腥甜,差点真的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嘎巴嘎巴嘴,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看韩泽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不、不提这个......韩、韩教官......” 他声音干涩,“你......你以前在部队待过?还是......练这个练了多久?怎么......怎么这么熟?!”
“啊?我说了呀,”韩泽一脸无辜,“第一次玩真枪。就是以前在网上偶然看到过AK-47的分解结构图和三维动画,闲着没事就在脑子里想象怎么拆怎么装,多想象了几次而已。”
“网......网上看结构图......想象......”张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憋得通红。仅仅靠想象,在脑子里模拟,第一次摸真枪就能达到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 自己这些天天摸爬滚打、拆装枪械如同吃饭睡觉的特种兵,还有什么脸面自称精锐?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呃......”张迪身后,刘猛、王虎那几个刚才还摩拳擦掌想看韩泽“出丑”的特种兵,此刻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用鞋底狠狠抽了几巴掌!人家是真·第一次接触!靠想象!自己这些人......这几年的子弹和汗水,怕不是都练到狗身上去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和敬畏感油然而生。
张迪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决定跳过这个让他心碎的话题,强行把场子找回来:“呃......那个......韩教官,咱们不提这个,不提这个哈!其实吧,枪械这东西,拆卸组装只是基本功,是后勤保障的一部分。真正上了战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射击!是打得准!打得狠!”
他指着远处昏暗的靶子,声音重新找回了自信:“我们这些人,枪法都是一发发子弹喂出来的!几万发!十几万发!甚至更多!这AK后坐力大,连发更难控制!一般人能不打到天上去就算不错了!但我们,在一百五十米到两百米距离上,用AK点射,打出平均五环的成绩,那是实打实用子弹堆出来的硬功夫!你别小看这五环,在实战环境下,能要人命!”
“是啊是啊!迪哥说得对!”刘猛、王虎等人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如捣蒜,刚才被打击得快碎掉的自尊心急需在这个领域找回!“射击才是真本事!韩教官,光会拆装可不行!”
韩泽看着张迪一副“这才是核心”的表情,以及刘猛他们眼中重新燃起的“战意”,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微笑,好像听得很认真,很受教的样子。
张迪一看,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腰板也挺直了,倍有面子地继续道:“韩教官,要不这样,咱们实践出真知!你亲自试试打几枪!看看这真家伙的后坐力,也看看能打出什么成绩!感受一下什么叫‘子弹喂出来的枪法’!” 他一挥手,对技术兵小张喊道:“小张!给韩教官拿个装满的弹夹!”
小张还有些发懵,他看了一眼韩泽(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又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等着看射击环节“翻盘”的刘猛等人,低下头,默默从弹药箱里拿出一个压满了黄澄澄7.62毫米步枪子弹的三十发弧形弹夹,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张迪,让张迪选择。
弹夹入手沉甸甸的,金属的冰凉感和子弹的重量透过掌心传来。
张迪接过弹夹,在手里掂了掂,目光投向远处那片笼罩在暮色中的靶场......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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