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痛哼着踉跄后退,却被同伴死死抵住,没等他站稳,我已欺身而上,刀背狠狠砸在他后颈。
洪雪怡那边也没闲着,她身形灵巧,踩着乱石避开胖土匪砸来的石块,手腕一翻,三枚银针直奔对方膝弯。
胖土匪惨叫着跪倒在地,她却不恋战,脚尖勾过地上一根枯枝,手腕一抖,枯枝如利剑般刺入旁边一个土匪的手腕。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不知谁喊了一声,剩下的土匪红了眼,不要命地往前冲。
我一刀逼退身前两人,余光瞥见洪雪怡被三个土匪逼到石碑旁,当即旋身,短刀划破最前头那人的胳膊。
鲜血溅出的瞬间,洪雪怡已摸出瓷瓶,扬手撒出一把淡黄色药粉。
那药粉沾到皮肤便泛起红痕,土匪们顿时痒得龇牙咧嘴,动作慢了半拍。
我趁机上前,短刀直指络腮胡咽喉:“还打吗?”
络腮胡脖颈青筋暴起,却死死盯着我,不肯认输。
洪雪怡走上前,抬脚踩住他握刀的手腕,银针一旋,挑飞了他手中的鬼头刀:“软骨散的解药,我只给了一半。”
这话一出,络腮胡脸色骤变。
其余土匪也慌了神,方才那阵奇痒钻心彻骨,他们哪里还敢再逞强,一个个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收了刀,看着满地动弹不得的土匪,冷笑一声:“早说过,你们不是对手。”
洪雪怡将瓷瓶塞回布包,瞥了眼那断裂的腰带,挑眉道:“藏了刀片割绳,倒是有点小聪明,可惜,没用对地方。”
日头渐渐偏西,安羊县城的轮廓愈发清晰。
我和洪雪怡捡起地上的腰带,将这群土匪重新捆了个结实。
这一次,绳结打得比先前更紧,任他们再怎么挣扎,也休想挣开分毫。
我和洪雪怡押着这十几个余孽回到安羊县城西派出所。
所长刘浩大喜:“叶子寒,你牛逼,黑熊的手下终于一网打尽了。”
我叫刘浩把黑熊押过来,询问他老鬼在哪里?
刘浩搓着手,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堆了起来,一边招呼着所里的警员过来帮忙押人,一边扯着嗓子喊:“把黑熊那小子带过来!老子倒要看看,他跟老鬼到底藏了多少猫腻!”
不过片刻,两个警员就押着一个铁塔似的汉子走了过来。
那汉子满脸横肉,左手少了一截小指,走路时铁链拖在地上,哗啦作响,正是黑风寨的二把手黑熊。
他抬眼瞥见地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络腮胡等人,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又梗着脖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黑熊,”我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盯住他的眼睛:“别装糊涂,老鬼在哪?”
黑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唾沫星子喷了一地:“老子不知道什么老鬼小鬼!你们抓了老子的人,有本事直接毙了老子,想套话?没门!”
刘浩气得抬脚就想踹他,被我伸手拦住。
我蹲下身,捡起方才从络腮胡身上搜出的黑煞令,在黑熊眼前晃了晃:“黑煞令是老鬼的信物,你手下的人揣着它,在黑风寨囤积火药,等着去乱石岗接应。
你说你不知道?”
黑熊的眼神猛地闪烁了一下,喉结狠狠滚动了两下,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弱了半截。
我见状,继续逼问:“老鬼给你传了密信,让你守着黑风寨,等他的鸽子传信再行动。
接应的是什么东西?他的老巢在哪?你老实交代,还能有条活路。”
黑熊死死咬着牙,腮帮子鼓得老高,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老子……老子真不知道他的老巢!
密信里只说接应一批‘货’,具体是什么,他没说!”
“鸽子传信的地点呢?”我追问。
黑熊闭紧了嘴,头扭到一边,死活不肯再开口。
洪雪怡这时走上前来,将那张龙涎石藏图放在桌上,指尖点着图上的龙纹印记:“这龙纹和黑煞令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老鬼要找的,恐怕就是这龙涎石。
你若不说,等我们找到老鬼,你可就再没机会了。”
这话仿佛一根刺,狠狠扎进了黑熊的心里。
他浑身一颤,终于抬眼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挣扎。
我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快要崩了。
“以前跟我联系的人,他的代号是黑鹰,并不叫老鬼,我不知道你说的老鬼是谁?”黑熊终于松了口。
“黑鹰是谁?”我接着问。
“究竟是谁我不知道,但我认识陈良就是他介绍的。
当时他带着陈良见了我。
那人面无表情,依我的江湖经验,他应该是带了人皮面具。”黑熊说道。
“慢着,你又是怎么和黑鹰认识的?”我心不狐疑。
“我们老大还没被抓时,老大就认识他,那时候我是通过我老大认识黑鹰的。
你们剿匪时,我带着一二十个兄弟逃跑了。
我们老大被你们击毙后,我们其后东躲西藏,经费一直是老鹰给我们提供的。”
“你们怎么联系?”我继续追问他。
“他会用信鸽联系我们!”
“现在还能联系吗?”我又问。
黑熊摇摇头:“我被抓他不可能不知道,为了不露马脚,也许信鸽早就炖汤了!”
我在桌子擂了一拳,走出了审讯室。
“杂TM的,线索又断了!”走出门外,我忍不住口吐脏话。
“这样发泄有什么用,还是再想别的办法吧!”洪雪怡跟在我后面教育我。
“这个老鬼还真是可恶,他看起来任何人都不信,时常不以真面目示人,怎么搞?”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始发起了牢骚。
“黑鹰不见得是老鬼,应该是老鬼的手下。
凭老鬼这么奸,他应该很少亲自出马。
而且真正知道老鬼底细的人,那些传话的人,都不会以真面目示人。”洪雪怡分析道。
冷静下来之后,我点点头:“咱们回去吧!
老鬼的手下已被我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只要老鬼还想搞什么动作,可能至少得丢车保帅了。
看来我得比他更有耐心才行。”
洪雪怡看着我:“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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