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刻？”林凡拿起桌上的环保检测报告，甩在他面前，“昌盛纺织的废水排放超标12倍，污染了附近三条河流，周边村民投诉了三年，你们视而不见；为了节省成本，用劣质染料，导致出口的订单被国外客户退货，损失了2000万，你们也不在乎——现在跟我谈苛刻？当初你们破坏环境、坑害客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
李建国看着报告上的数据，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那些他以为“无关紧要”的问题，现在都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爸，答应吧！”李子昂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决绝，“只要能保住员工，只要我们还有机会，就算去车间当小工也没关系！总比跳楼强！”
李建国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林凡冰冷的表情，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我答应！所有条件我都答应！”
林凡示意王丽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收购协议：“签吧。老陈会跟你们对接后续事宜，明天就去车间报道，别迟到。”
李建国颤抖着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在剜他的心。签完后，他和李子昂对着林凡深深鞠了一躬，没有再说一句话，低着头慢慢走出了会议室——曾经的骄傲和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卑微。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老陈忍不住说道：“少爷，您这招既解决了绿创的车间需求，又帮着清理了本地的污染企业，还顺便教训了他们，真是一举三得。”
“他们不是被我教训，是被时代淘汰。”林凡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李建国和李子昂坐上一辆破旧的出租车，渐渐消失在车流中，“传统行业不转型，早晚会被新能源、环保这些新趋势取代，我不过是推了他们一把而已。”
老陈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加密文件，递到林凡面前：“对了少爷，家族那边刚发来消息，说派了‘林叔’过来，明天中午到江城，要跟您见一面，说是有‘重要的家族事务’要跟您商量。”
林叔？林凡的指尖拂过文件上烫金的家族徽章，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林叔是家族的守护者之一，负责家族海外产业的安全和资源调配，平时很少露面，这次突然来江城，恐怕不是“简单的家族事务”那么简单。
“知道了。”林凡将文件收好，语气恢复了平静，“明天安排一下，中午在环球酒店的顶楼包厢见。另外，把绿创的环保材料生产计划和澳大利亚锂矿的最新数据准备好，林叔可能会问。”
“好，我马上准备！”老陈连忙应下，心里却泛起嘀咕——家族守护者亲自到访，又要问新能源和锂矿的事，难道家族要开始介入凡辰的产业了？
会议室里的阳光渐渐西斜，落在林凡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看着窗外的CBD地标，塔吊还在忙碌地运转，光伏玻璃幕墙已经安装了三分之一——用不了多久，这座属于凡辰的新能源地标，就会成为江城的新象征。
而林叔的到来，或许会给凡辰的全球布局，带来新的变数。是助力，还是束缚？林凡不知道，但他清楚，无论面对什么，他都会牢牢掌控凡辰的方向，让这家他一手创办的公司，在新能源的浪潮中，走得更远、更稳。
手机响了，是张磊发来的消息：“林总，昌盛纺织的厂房改造方案已经初步拟定，下周就能动工，预计三个月后就能投产，到时候绿创的环保材料产能能提升40%！”
林凡回复了一个“好”，放下手机。他知道，收购昌盛纺织只是凡辰产业链布局的一小步，接下来，还有澳大利亚锂矿的产能提升、欧洲储能项目的落地、国家新能源基金的合作……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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